《久悦记》：绚烂之极归于平淡

《久悦记》：绚烂之极归于平淡 字体： 小 中 大 分享到： 《久悦记》：绚烂之极归于平淡 2022-01-18 11:01:02 来源：光明日报

吴作家出版社《九月集》

著名80后女作家吴最近低调出版了她的散文集和小说集《九月集》。其低调的用词，不仅是指这本书与曾经让她红遍全国的几部代表作品的受欢迎程度相比是“安静”的，更是指这本书的语言风格和叙事姿态。和之前的作品《花明又艳》相比，也是一个洗尽铅华的场景，绚烂得很平淡。

作者在很小的时候就出了名，之后经历了风风雨雨，被琐碎的日常生活所困，被子女教育所累，失眠越来越多，直至患上“双向情感障碍”。在这段犹如“过山车”的人生旅途中，作者既是一个普通的病人，又是一个敏感的作家。她把这些亲身经历浓缩成文字，分享给大家。在这本书的后记中，作者充满毅力和勇气，详细描述了他患病和反抗的过程。一切的背后，其实是作者对时间和生命的流逝特别敏感。她在无尽的时间荒野中隐约感受到岁月的“惘然威胁”。

俗话说“人到中年心事重重”。在这些烦恼中，既有过去回忆的纠结，也有现在的忧喜。散文随笔可谓“中老年风”，淬火了青春的躁动和愤怒。随着生活的积累，不再沉溺于自我表现，就会有自我与社会、情感与智慧的交融。在书中，作者几次写到“哭”。哭是人类感情的正常表现。《在动物园哭》里说“平日里异地的动物园是个哭的好地方”。乍一看，似乎有点奇怪，听了作者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在里面。“哭就是哭，就是难过，没人能跟你说，你也听不懂”，而“人和动物那么亲近，各有各的事，我就哭，它们就自己游，自己吃”在动物园里，最好哭的地方就是马莱貘的笼子前。不仅游人稀少，而且根据神话传说，貘是一种食梦兽。最好是吃了人的噩梦，再也不难过。在另一篇文章《泪之地》中，作者写道:“如果成年人想好好哭一场。最后，只有关上卫生间门，拧开花洒，“眼泪到处都是，很响很响，可以放心哭了，也不怕声音出来”。之所以要避人，是因为人的喜怒哀乐并不总是相通的，而这种无奈无法倾诉，挣扎着维持一份尊严的人生境遇，对于中年读者来说，一定是特别能理解的。

《九月集》中的散文平淡无奇，呈现出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从容与洒脱。作者用灵动优美的文字写出了衣食住行，写出了日常生活中转瞬即逝的瞬间。在《静静感受身边的人和事》的写作中，我尝试用文字去探索人性和灵魂。一方面在琐碎的生活片段中描绘人间烟火，以融入生活的方式热衷于衣食住行，漫谈她喜欢的美，食物，衣服，珠宝等。，表现出一个女人细腻委婉的生活情调和审美情趣。当然，在享受生活的同时，也努力创造生活，以母亲、教师、作家等多重身份建构生活，表现出现代女性独立自强的自我意识。另一方面，他并不沉湎于日常生活，而是自觉不自觉地从繁琐的日常生活中抽离出来，冷冷地凝视，以一个作家的敏锐感捕捉隐藏在平静影像下的波澜，在平淡的日常生活中挖掘出一些哲理性的思考。通过文字的沉淀，记录不确定时代的永恒，抵御生命的无常，展现女性日常生活的韧性。作者经常从自己熟悉的情感角度与生活对话来表达自己的感受。比如《牡丹与芍药》中，牡丹的“有一天你要开，有一天你开，有一天你凋谢”引出“真是个美人，转眼就老了。就像有些感情，其盛也盛，其亡也骤。但这种感叹并不是以激烈的抒情口吻呈现的。远离了青春的冲动，中年人在情感表达上更加内敛含蓄，生活打磨下的人性洞察的加强也让他们更有能力对“情感”进行理性的思辨，而不仅仅停留在情感的抒情层面，这也让这本散文小说集中的文字有了一种从容淡定的气质。同时，这种由浅入深、由物及人、由这里到那里的写作飞跃，体现了散文写作的敏捷特点，它给创作者带来了写作自由的“快感”。比如作者因为他们的特殊兴趣，经常从眼前的生活场景切换到张爱玲的世界，而这种无足轻重/[k0/]的轻与轻，是一种享受，普通的日常点点滴滴也随之而来。还有的如《母亲与儿子》，反思当前育儿教育中存在的问题。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与父母的冲突，那种言语上的伤害“日积月累，就是一大堆伤疤”。这些都会是孩子成长路上的隐患。一个人过年，咀嚼着与过去相比，成年人孤独的必然命运。“人到了年龄，就会沿袭习俗，成为上一代”。这种人生哲学在文本中随处可见，让这本散文小说集的“轻”质有了一种生命的粗糙感，让读者在平淡的叙事中看到一种不屈的精神力量，展现了生命的丰富和深刻。

《九月集》里的几部小说比较开明空，有些发生在旧时代的香港、上海、日本，有些是当下大都市男女的情感记录。作者试图通过传统与现代、男性与女性之间的张力，以细腻的笔触和多角度的情感关系来分析人性，探索两性关系中的“常与变”，其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现代女作家张爱玲的影响。难能可贵的是，作者通过主人公在某一时刻的“顿悟”，表达了她现代的婚恋观，以及追求内心自由独立的女性意识。

《九岳记》中的“岳”是苦的。这种痛苦有些是真实的，比如失眠的痛苦，抚养孩子的困难。有些是源于看似无法解决的精神问题，比如爱的把握困难，人类情感交流的困难，“爱，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书中的文字始终表现出对爱情的深刻思考和警惕，书中小说对男女情感的描写也是冷冰冰的。所以《九月集》其实是一部悲喜交加的作品，喜与悲之间有着复杂的互动关系。“生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烦恼和不开心，但我们要找点什么来安慰自己”，所以“喜”与“悲”的矛盾中隐藏着因果。

《九月集》是作者治病、慰灵、抗腐、悟生的文学方式的独特见证。正如作者所说，“我们只是普通人，无力抗拒时间的无常。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记录下漫长岁月中琐碎的小快乐，让自己在偶尔的漫长悲伤中，记住我们曾经那么快乐，值得永远不忘。”(作者:谢文房，湖北科技大学人文与传媒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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