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旋律是一曲大地之歌

主旋律是一曲大地之歌 字体： 小 中 大 分享到： 主旋律是一曲大地之歌 2021-12-31 08:24:28 来源：解放日报

■任何主旋律作品的爆款都不是简单的商业成功，而是因为它所包含的内容契合了当下人们的精神需求。

■对于主旋律旋律的创作来说，提出挑战的不是主题和题材，而是创作方法。因为每一个创造都是上游的。

2021年，疫情之下，中国电影继续书写历史:电影总票房和银幕数全球第一，电影《长津湖之战》成为年度现象级爆款电影，登上中国电影史票房榜榜首。

2021年中国电影的代表作《长津湖之战》，可以看作是2021年中国影视剧制作的一个缩影。自年初电视剧《觉醒时代·宁敏小镇》开播以来，多部主旋律作品爆发，引发线上线下热议。

如果在国产影视剧复兴的大背景下观察昂扬向上的主题，主题影视的创作表现出以文字传情的文化传统。它既是一种艺术指导方针，又是一种商业叙事策略，表现出双重内涵:一方面，它指向重大主题和重点作品；一方面，它指向了思想内容和时代精神。从这个意义上说，任何主旋律作品的爆发都不是简单的商业成功，而是因为它所包含的内容符合当下人们的精神需求。

例如，人们从宁敏镇了解农村，从觉醒的时代重温革命，从大江大河记住改革，从长津湖战役感受和平。主题创作的重要性在于它在当前人们文化生活中的议程设置功能。每部作品触及的话题都溢出了屏幕边界，映射了世界上的人心。从2021年涌现的一批优秀作品开阔的视野、生动的人物形象、饱满的质感来看，创作主旋律的诀窍其实可以概括为八个字:返璞归真、慢慢来、努力。

对于主旋律的创作来说，提出挑战的不是主题和题材，而是创作方法。因为每一个创造都是上游的。在云制作和虚拟现实盛行的数字技术时代，如何沉下心来捕捉更多的氛围；在流媒体平台内容和流量的快速消耗中，如何放慢脚步，对作品进行冥想和打磨；在短视频改变观影习惯的碎片化空房间里，如何提供更多的长片给观众坐？这些矛盾的梳理与调和，才是主旋律创作真正需要回应的命题。

原味:素心对景

相比屏幕，2021年的屏幕更让人印象深刻。而《宁敏小镇》和《觉醒时代》能成为年度现象级作品，显然意义重大。它们分别代表了主旋律创作的“两极”:一是表现时代精神的现实生活题材，二是歌颂英雄主义的重大历史题材。前者展现了农村扶贫的巨大变化，直面艰辛，不说教，讲述了中国人民在艰苦环境中的生存与奋斗；后者再现惊涛骇浪的革命，直面牺牲，不煽情，讲述了陈忠民在变革时代的命运选择。它们的共同点是都体现了新写实主义的美学风格。

就像生长在土壤里一样。《宁敏小镇》的呈现刷新了人们对主旋律作品的认识。土味既有传统现实主义的厚重，又有人物内心世界的诗意灵动。农村的“土味”与城市的“悬浮空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习惯了4K高清图像和绿屏特效的数码时代，为什么这种粗糙感如此吸引人？

笔者认为这涉及到主题创作中的一个重要命题，即内容的本土化。乡土是同质化的颠覆，现实主义是创作的背景。中国大地上发生的日新月异的变化，为故事提供了非常多样的景深。近年来，具有鲜明地域文化特色的影视作品层出不穷。比如以贵州、重庆为代表的西南意象，以陕西、宁夏为代表的西北意象，都是用方言表达的，通过风和事来抒发情感，沉入乡土，打破类型化的叙事框架，刻画现实生活。地方性还包括概念化的超越性。宁敏镇的文脉是闽宁合作扶贫的关键，但它只是一个外壳，其文本内核却极富内涵。从扶贫的角度，你只能看到东西部的关系；从文化的角度来看，你看到的是人与土地的关系。宁敏镇的“村民”对应着中国农村广阔的精神世界，渗透着这个民族最深厚的感情。从黄土地到20世纪末的《平凡的世界》，西部之所以成为文艺创作的富矿，就在于它体现了民族文化的初心和情怀。宁敏镇最让人感动的是，它没有那么苦，只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正如作家路遥在《平凡的世界》中所写的，“无论我们在生活中遇到多少困难、痛苦甚至不幸，我们仍然有理由为我们生活过的土地和岁月感到骄傲”。移民的困难在于自己的故土。就像《黄河故道》一样，既描绘了西部的山川地貌，又勾勒了人们的心理轨迹，由此可知可挖掘的题材主题深度。

同样，《觉醒时代》也是一部沉潜之作，还原了历史场景。它的质感和细节更加丰富，它的闪光点是展现了思想变化之美。在呈现历史上，全剧不拘泥于戏剧，更不满足于插画，而是解决了插画:平等地勾勒出各种思潮、各种流派的共生与竞争，刻画出陈独秀、蔡元培、胡适、辜鸿铭等人物的不同风格，是对主旋律创作的突破。现实主义来源于对历史场景、事件、人物的有机还原。戏剧单元中的人物发言往往成为叙事高潮，而华丽的台词其实来自真实的历史文本。

到达现场是创作的基本要求。主旋律是一首大地之歌。它的崇高感体现在题材的广阔景深；它的史诗性融入了人们的日常生活。新现实主义美学的风格是避虚就实，崇尚简单、温柔、活泼，观众喜欢更土的味道，因为生活的本来面目就是这样，不用化妆。

手:白面勾勒共同生活

流媒体平台的兴起加速了行业的裂变和重组。如今，传统影视剧正在与一切具有视频属性的内容产品展开竞争，视频作品的碎片化对影视制作产生了深刻的影响。美国学者詹姆斯·卡廷对9400部英文电影的调查发现，英文电影的平均镜头长度从1950年左右的12秒(约288帧)下降到2000年左右的不足4秒(96帧)。镜头越多，片段越多，节奏越快。作为一种快速消费品，电影内容的生产周期越来越快。但对于创作来说，看不到什么是好事，尤其是主旋律作品。慢下来是普遍规律。

首先，剧本的打磨最关心的是时间。《觉醒时代》电视剧创作历时六年，历经七次起草，其中从剧本构思到后期制作耗时三年零四个月。经过五年多的剧本打磨和两年多的精心准备，编剧蓝小龙提交的《长津湖之战》剧本第一版有13万字，紧锣密鼓的准备后还有6万字。电影《悬崖上》的编剧永贤全，根据多年前获奖的电视剧《悬崖》，从荧屏到荧屏酝酿了八年，修改了两次草稿。所谓的精品，总是体现在内容的反复筛选中，没有时间的锤炼，无法沉淀价值。

其次，故事表达要硬核细节。历史剧的创作往往容易陷入插画的套路，但对于现在的观众来说，需要的是插画。地图求解是对历史事实的形象呈现，需要凝视和透析。详细处理历史人物比较容易。例如，在电影《拓荒者》中，李大钊在绞刑架前与理发师谈笑风生。让人物活起来，用“生活的毛边逗剧本的情境”来表现微妙和连续性。具有挑战性的是想法的可视化。广受好评的电视剧《立功》选择了“教官”的角度，将共和国英雄李延年展现得淋漓尽致，首次将军队政治思想工作的横断面展现在银幕上。战壕里的思想工作，不是塑造战无不胜的战神，而是培养足智多谋、深情厚谊的勇敢军人，培养懂得“尊重信任也是战斗力”的军官。

第三，人物塑造需要打破。主旋律成功的一个标志就是光环主角的“祛魅”。比如电视剧《人民的名义》中的大康书记，就是近年来主旋律作品中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吴刚这个“老戏骨”，只通过他独特的眼光，就把“官”变成了真人。《觉醒的时代》借助史料记载、人物书写和艺术想象，在众多党史中塑造了丰富多彩的“少言寡语”群体形象，尤其展现了陈独秀、陈延年、陈乔年父子在家庭和政治上互不理解的过程。这条父子关系的故事线成为了全剧最大的亮点，以富有感染力的方式重塑了年轻观众对人物的认知。同样精彩的还有电影《悬崖上》中张译饰演的特工张陈先。主人公只是因为一时兴起寻找儿子而被捕。在传统的英雄叙事中，是典型的“情绪化”的感觉，此刻却变成了“家国”纠结的感觉，让观众潸然泪下。

拒绝脸书是一个重要的创作原则。从某种意义上说，主旋律的创作提倡手工，是因为不能大量复制。它需要慢工出细活的创作环境:反复修改打磨剧本，只为呈现别人没讲过的故事；花很多时间去体验生活，只为了真实的感受；细腻生动的人物需要进入人物的精神世界。在创作中保持一点慢，在今天并不落伍，反而弥足珍贵。

匠心:专业成就品质

生活作为一种传统的现实主义创作手法，越来越受到导演们的认可。作为一部命题作品，电视剧《宁敏小镇》的制作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年，但创作者在拍摄中采取的三个做法是很有价值的:一是搜集当地的民歌。整个剧组扎根宁夏，主要演员都沉浸在当地的生活中。导演采访了很多当年的移民，包括故事中的原型人物，请他们做顾问，为故事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创作素材。第二，铸造本色。全剧以西北演员为主，用地道的方言表演。第三是沉浸式体验。为了再现故事背景，剧组不仅自己盖了房子，还种了蘑菇。演员们参与了移民村的建设，经历了从无树到有树，从地窝到土坯房、砖房的过程。宁敏镇的“宁敏镇”让人想起电影《红高粱》中的“高粱地”。这种“种百亩田做戏”的做法，就是吃傻功夫，拼创意。

以前人们对专业的理解大多局限于商业片的制作。其实主旋律作品需要更高的专业水准。比如，宁敏镇面临着乡村振兴的宏大主题，这就需要创始人对中国西部、农村乃至民族问题有深刻的理解，从而把握一个小村庄变迁的历史逻辑和人们的心理轨迹。体验生活的意义在于还原作品的质感。即解决环境、剧情、人物的“三位一体”问题，艺术形象能否还原、模仿、提取自现实生活，是衡量好演员的标准，也是避免“悬浮气”的关键。

质感还体现在工作环境的营造上。近年来，主旋律影视剧创作中一个可喜的现象是，创作者普遍注重细节的真实。《长津湖战役》和《八百里洋场》把中国战争片的制作水平提高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两部影片分别准确还原了抗美援朝战争和淞沪会战的军事细节，从军事礼仪、单兵装备、枪械武器到服装标准，都严格按照原著进行了再现。《觉醒时代》的大片气质也与制作密切相关。制片方请历史学家查史实、查道具，北大红楼、陈独秀故居、新民学会等上百个场景都是剧组自己设计、搭建、改造的。无论场面大小，都有历史依据。剧中出现的书架、报刊亭等等都是一一还原制作的。画面一个接一个，点点滴滴聚成皮毛，聚沙成塔，最终构成一个真实的历史意境。

近年来国内制作最好的谍战片《悬崖上》也采用一对一的手法，真实还原了哈尔滨中央大街、亚洲电影院、马迪尔酒店等地标建筑。，从街景到人物服饰，甚至屋内的陈设和道具，都力求还原当年的风貌。为了拍一个空在雪域森林的镜头，张艺谋导演在雪地里站了近两个小时，等风来。追求真实和细节需要很多钱，但匠心比钱更重要。

在主旋律的创作中，制作是不可忽视的重要环节。质量的提升离不开中国电影产业的整体进步。主旋律的愿景是中国元素的全球表达，呼唤更多优质中国故事的出现，仍然需要创作者更多的沉下心来，放慢脚步，冷静下来。正如张艺谋的创作经历所说，我们总是在学习，在学习讲好一个故事。我们都是讲故事的人。什么是工匠精神？对于电影来说，讲好故事，磨炼，锻炼，学习，提高，才是工匠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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